[一年生]彩虹 15
Kongphop得到消息便趕到X大,問了路,但到時已留一間空蕩蕩的醫護室,而人早離開了不知多久。
同樣也得知消息的M也跑了過來。
M剛到門口倆人便碰上眼神,彼此都看到對方,但又假裝沒看見地避開眼神,M側身把身影都藏在牆後,輕靠著白牆。
空氣似乎醞釀著什麼,詭異著,但他們倆誰也沒說話和動作。
都心照不宣地又把基乎快呼之欲出的話和真相又掩蓋過去。
只是暗藏的漩渦,越來越大。
而他們本想來看得人,早就送醫處理傷勢接著就被丟回住處了。
等所有人都走了,Arthit才鬆一口氣,直接倒在床上,肩膀直接撞到床,雖床被柔軟但還是一陣鑽心的疼,但這疼痛也讓他清醒了不少,睜眼看著這間住了三年,因窗簾拉上且沒開燈而有些黑暗,用唯一能動的手摸出手機,打了通電話給Rome。
一接通就被剛剛得到消息Rome一頓碎念。
許久才稍停。
"Rome,我想請你幫我個忙。"
‘不幫!‘Rome直接拒絕,接著道:‘你就仗著Emma萬事都站在你這邊是嗎?‘
這人又想胡搞地折騰自己。
"但這次真的只有你能幫我了,Rome~小Rome~"
這次,連Emma也不幫他,他現在真成了"弱勢族群"了。
Rome被Arthit這一番撒嬌有些心軟,好在理智還在,理智告訴他應該很狠地拒絕Arthit這請求,但心裡一陣猶豫。
Arthit清楚Rome所想的,於是加把勁地勸說。
"Rome,我自己能把這事解決的,我不想把事情鬧大,再說,她,是我直系學妹,Rome,你也不希望Bight接觸這種事吧?你也看過,有多黑暗,有多髒的。"
這話戳中Rome的內心,雖他從沒直面接觸,但因Emma他們而多少聽過和看過。
當然Emma他們也都沒親自去做過,但,他們不做,底下的人倒搶得做,而那些人也不會聽他們的,畢竟,嚴格來講,本就互不干涉,只是他們跟那些人的老大認識罷了。
他們當中唯一有真的去做過的,只有Arthit,雖不是跟那些人,而是獨自一人。
不知為何Arthit一夕之間就變了,問他罵他打他,他還是什麼也不肯說,但他那段瘋魔的樣子,讓大家記憶深刻。
那樣的Arthit,暖暖,不是他們認識得那個人。
陌生的可怕。
仿佛獨身在荒蕪地黑暗中,只能用傷害自己,傷害別人,疼痛,鮮血,快感來證明自己是活著。
他怕,Bight也會變成那樣。
‘好…‘
Rome最後還是答應了。
Arthit從沒談起過那些事,其他人也全都避開那些話題,若不是不得已,他也不會提起那段舊事,輕嘆了聲後道:"我會有分寸的,Rome你只需要幫我看緊Bight就好了,一有狀況不論幾點都馬上打電話給我。"
Rome輕應聲便掛了電話,他從沒這過掛過電話,但他現在什麼話都不想對Arthit說,這選擇太殘酷了,殘酷到現在他甚至有些恨讓他做出這選擇的Arthit。
Arthit把手機一擲便睡過去了。
或許是因為這一天折騰也夠累得,又或許是醫生開的藥裡頭含的安眠成分起了些作用。
而Kongphop透過窗戶神情不明地看望著對面的無光黑暗窗簾也拉上的房間。
該拿你怎麼辦?我親愛的哥哥。
其實我有在考慮P'Mini說的,去找校董們這事。
但怎麼辦?
看到這麼多你的朋友想讓你做會教頭,突然有點不想讓你當回教頭。
這樣我們身分,會不會簡單點?
我們間的關係,也會簡單點吧?
在他看到醫護室外的M那一刻,窘迫,尷尬,因為他無法再假裝不知道"他已經越界"這件事。
當親情和愛情中間的那條線變模糊時,一開始的原由,那些怒火,想惹火他,甚至想使他難堪,至今日回首已經記不清當時了。
是從何時開始的跑偏的?
該冷靜,停止,還是該放任?
‘不要!‘Arthit滿頭大汗的驚醒,因牽扯到傷口,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傷口都開始隱隱作痛的,他擦去額前的汗水。
有多久沒在夢到了?
因為他提起了那時,所以連帶的那段記憶也趁他不備而竄出嗎?
胸口開始疼痛,似呼吸不過,痛苦,難受,本能地拼命想多吸氧氣,但氧氣正是使他疼痛的原因。
過度呼吸症。
他扯過被把自己全身都蓋住,不露一絲空隙,整人如尚在襁褓中的嬰兒般捲縮著,窩在被子裡,這溫度就像有人輕輕把他抱住,溫暖且安心,睡意逐間找回他,似乎有水從眼角滑過顴骨,溫溫熱熱的,神智朦朧中輕喃了聲。
"媽…媽…"
希望明天他能笑。
他必須掩蓋好。
這樣…
便好。
隔天去學校,他滿臉是傷外加肩上的繃帶,又給了一年生們可談資的話題,由其是那些腦洞大開的小女生們,還說什麼為愛打架……
若是他們說的"被愛被爭奪"的當事人是個女的,那他還不會一臉黑線,甚至會跟幾個哥們私下笑話,轉換個心情也是好。
但偏偏那位當事人又是赫赫有名的工院校園先生候選人,0062,Kongphop。
別說轉換心情,簡直讓他心情更加不好,所以一有人談起這話題,他絕對給與冷臉,九層的人見狀都是嚇得不敢再問且迅速找藉口溜走,而那一層就是那幾個"好哥們"。
真是倒了八輩子楣,才會交到這群損友。
但或許上輩子他真做了什麼壞事,才會出生在那樣的一個家,有家似沒家。
過不到三天,Arthit便接到Rome的告知,那天正好是周末放假,他尾隨在Lew身後,Lew是到了無幾人的草地才下手的,Lew放任被迷暈的人倒在草地便離開,接著他遠遠便見有三個黑衣人前來"接貨",他半架起那被迷昏的"小學妹"躲在暗巷。
他知道這麼做或許會讓Lew惹上不少麻煩,但那些人再生氣,也不敢對上Lew,畢竟,Lew的背景並不簡單。
待那幾個黑衣人毫無所獲,憤憤離開後他才再次扛起人從另一邊離開,而肩膀隱隱作痛。
走出暗巷,就見Lew似乎在那等候許久,本手差於胸前半坐在車頭的見到他便起身,他也不解釋,走過去站在車門旁示意他趕緊開車門。
"你總是不該仁慈時善心氾濫。"
Lew說完就戳了下Arthit受傷的肩,就見那暈的女人漸漸滑落倒在地上,而Arthit因這一戳本就疼的肩膀更是疼得厲害,咬牙罵了聲"艸"。
但他也就只是逞嘴上英雄,他自己都顧不上了,自然也顧不了倒在地上的人,見Lew有所行動便心一緊,但下刻就鬆了那口氣,轉身開副座的車門。
Lew扛起地上的人,開車門就把人扔進去,對正要坐進副駕的Arthit道:"你若啥時也能對自己這麼仁慈,我就要謝天謝地了。"
"……"那你怎還不去呀?
謝天謝地?
這小子啥時開始信佛了?
是腦子被門夾了?還是吃錯藥了?
當然,這些話Arthit都沒敢說出口,因為這些話要是說了,就不只剛剛那一戳了。
May醒來就發現身處陌生似倉庫的地方,堆滿著東西且布滿灰塵,窗戶還用鐵杆框住,但可以看出外面天已黑了,她試圖推開門,但門應該是被人從外鎖住而推不開。
這樣的遭遇對她來說還是頭一遭,恐慌,害怕,使她縮在一個小角落。
畢竟,網上再怎麼厲害,實際上她只是剛滿十八歲且處事未深的少女。
聽到門聲被推開的聲音,她連忙抬頭看去,看到來人,瞳孔不由得一縮。
P'Arthit…大當家。
但他的神情比在當大當家時更恐怖,更摸不清。
早有傳聞工院本屆教頭是歷屆最難以捉摸的教頭,但此時,May才確實相信這遙傳。
尤其是在他說:"你也會怕呀。"
那聲音輕得似乎風一吹便沒了,但卻加重May內心的恐懼,向後縮了縮,遠離眼前的"惡魔"。
"你想幹嘛?!你為什麼要這麼做?!!"
"什麼?"
"你不怕被學校知道嗎?"
聽到這問題,Arthit冷冷地笑了聲,學校?
"知道又如何?"
退學?入獄?還是一樣行屍走肉地活著?
"其實一開始,我本也樂著按照你的劇本走的。"甚至感到一絲惡趣味,Arthit嘴角一勾,冷冽且危險,不緩不急如地輕聲道:"但現在無所謂,因為你把我惹毛了。"
他看May縮在角落瑟瑟地發抖,那模樣,兩、三年前他也看過同樣的場景,那場景若擱在當時他並不會在乎甚至會感到興奮,但現在他卻覺得心驚,他舔了下唇後開口道:"你們這對姊妹還真挺像的,畢竟那名叫Fon的,也就是你妹,無知到鬧到我家人那,你知道最後是怎麼收場的嗎?"
他早就知道Fon和May的關係,先前的放任,或許是因為愧疚吧,因為人,確實是被他所害的。
當時的他只想怎麼使人痛苦就怎麼來,既然她想做,那他便成全她,但後來他被怒衝衝過來的Amp他們拖到醫院,接著就是一段被一群人重點看護的日子,就差沒跟進浴室了,所以之後Fon確切如何他就不清楚,但他聽說,是自殺。
但消息是真是假,無人得知。
這事對於混過黑的人不少見,要是May被那些黑衣人接貨帶走,只會比這下場更慘,而當時他沒掩護Far逃走,也差不多是這下場。
只是那群混混恐怕沒那些昂貴的東西,是直接硬來的那種。
他不想在發生這樣得事,所以現在他打算給她點警惕,好讓她知道"若不沒那本事,最好安靜才相安無事。"
突然Arthit口袋的手機傳來訊而發出清脆的聲音,這時間點,無外乎是他那幾個"爸爸們",他們幾個都把他當兒子管的,所以他OS時,總是這麼叫他們幾個。
即使,他生日是最早的那一個。
看到來至Bight的訊息,心裡一沉,因為上面寫著:
‘你動手前最好先抬頭看窗外′
Arthit抬頭看向窗外就看見Amp,而Amp頭頂的路燈照亮那沒有平日的笑容只有嚴肅的神情。
不用想,知道在這得只有Lew,那臭小子竟跑去告密,就知道他沒那好心載他一程。
Arthit瞥了起身打算逃走的May一眼,心道:難道她不知道,出去只會更慘嗎?
因為外面有個伺機而動的…魔頭。
但此時,也由不得選擇,不論是她,還是自己。
他伸手擒住她的手腕道:"至於你…我哥們比我還想找你算帳。"說完後又似可惜地無聲嘆氣後接著道:"還是我把你送還給他們?"
話剛落他便看見眼前的May似乎因這話產生點危機意識,本能感到害怕地搖頭,想掙脫手腕的桎梏,但卻掙不脫,恐懼升最高點,啜泣著哽咽著和怒罵著。
接著門有被推開,May頓時染起希望,她想應該是有人發現而來就她,但她只猜對一半,是有人發現,但不是來救她,而是打算把她推入更深的深淵。
那人從後抓住Arthit抓著人的那隻手,Arthit看了抓他的手指,知道來人事誰,心裡有些訝異,但還是默默的放開。
May瞪大眼還來不及感謝逃跑就被半路來的人抓住甩到一邊,還來不及反應就敢到頭劇烈的疼痛接著就沒意識了。
跟Arthit宿舍反方向的一棟類似的宿舍,但這棟宿舍顯然設備好了許多,還設有電梯,不像Arthit那棟,只能靠雙腳,但缺點便是附近好吃得沒幾家,電梯旁Bight傳完訊息,似乎剛進食過後的動物,一副慵懶地靠牆,他也確時才剛"吃"飽。
"噔!"
電梯門開,Lew從電梯走出,兩人擺手打招呼,Bight眼尖看見Lew手上的不遠處超好吃的蛋糕店的袋子,把愛人吃乾抹淨,這時肚子正餓的,出聲喊住。
"Lew!"
突然被叫住的人,停下腳步,回頭看向叫住他的人。
"怎麼?"
"你不會是用這蛋糕吧?!你幾時這麼溫柔了呀?!!這蛋糕留給我吃多好呀?!!!"
看來最後一句才是他想說的,那神情似乎因眼看被浪費的美味而也些憤憤不平。
"想吃自己去買吧!"Lew低頭看了下蛋糕,抬頭對Bight帶著些炫耀地笑道:"這蛋糕,你是沒那福氣吃了。"
"是我女友送我的。"
被灑了個狗糧的Bight看滿面春風的Lew離開,心道:你只是吃了女友送的,我早直接把人給吃了,你這炫耀的,炫耀給誰看呀?!
"Wii,誰跟你說的?"
Wii跟他那些朋友並不認識,雖Wii見過。
"我定位你的手機的位子。"
Arthit瞟了Wii一眼,但還是接過Wii遞給他的防塵鞋套、手術手套和口罩穿帶上。
這人明知他不是問這個。
Wii埋頭把會爆露行蹤的指紋鞋印痕跡一一消除。
Arthit知道Wii這麼做必定事有人讓他做的,因為Wii的個性絕不會想到這些。
"是…0062?還是……"M?
Wii一直沒說話,直到全弄好,跟Arthit離開才脫下臉上的口罩後對Arthit道:"是誰有差嗎?"
聞言,Arthit愣了下,垂下眼簾,沒再說話了,把裝備脫去遞給Wii,目送他離開,看到本躲在燈桿後Amp走了出來,他默默地往Amp所在的方向走去,像做錯事的弟弟對向嚴肅的哥哥。
容不得Arthit說話的時間,Amp就一手攬住他的脖子硬是拖走,而他在被迫轉身時看到幾個黑衣人,想停下腳步,想回頭。
"暖暖,別過去摻合,那幾個不是我們的人。"
Arthit抬眉,不是?那是誰的人?
"或許你可以問問連我也才剛知道你那位傳說的‘弟弟’。"
連Emma都比他早知道,氣不氣人?!
Kongphop?
不可能。
Arthit不信。
Amp看滿臉不信的Arthit,轉角便是商店街,就拖著他隨便進了家咖啡廳,點了一杯咖啡一杯粉紅凍奶,很快便送上桌了。
"你知道,有錢好辦事,更何況,你家…其實並不窮不是嗎?"
錢?Arthit冷哼了聲。
"好吧,我說,那些人都是Lew家的,但委託人是你弟。"Amp吸了兩咖啡後道:"其實這也沒什麼,那女的雇水軍,找地痞,你弟也只是給予回禮罷了。"
Arthit鬆開咬著吸管得牙,吸管上頓時便顯現兩排牙印,輕喃道:"當時他也能這樣該有多好。"
因這話太小聲,Amp沒聽清,疑惑地蹙眉。
"沒事,Amp,你幫我想辦法把人送到我們的人那。"
他不想節生意外。
這事簡單,Amp想都沒想就答應了。
在他心裡,只要暖暖不去碰,誰要去做都無所謂,不論是哪方人都沒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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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說,今天我生日耶!!
所以文有點甜。
這篇是給自己的禮物,希望我也能像Arthit一樣,
笑著,即使是假裝,不從心,但也一定要笑著。
明天一定得如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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